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炎炎的同居夏日(三)

http://www.canachieve.com.cn 发布日期:2009-06-04

(十四)

第七天中午的时候,联邦快递公司送来了一个包裹。是魁北克过来的。

炎炎颤抖地打开来,把纸头盒子撕得犬牙交错,狰狞错愕地张着口地扔在地上。

盒子里是一卷录音带和一厚叠照片,粗粗一翻,都是有关魁北克的,美丽得惊天动地,在炎炎看来。炎炎磕嗑绊绊地扑到自己的行李箱里,找到WALKMAN ,心头又是一紧,闭上眼睛,按下了PLAY键。

背景是嘈杂的街道上的风声,车声,人声和隐约的音乐声。

接着是一个男声的切入,出乎意料,竟然操的是普通话;更出乎意料的是,这分明是应该在奥斯丁的何蓝的声音!此时此刻,炎炎说不上是失望多一点呢还是好奇多一点了。

磁带开始沙沙地转动。那个男声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。

‘炎炎,魁北克,这里是魁北克了,我终于到了你一直想去的地方。

我想你在将来不短的时间内恐怕还没有机会来这边,而一个人的热望由于种种限制而不能实现时,是很痛苦的。我知道这种感受,所以我不愿意炎炎你也有这样的难过。所以,我来了,代你来了,用我的镜头,我的声音带你来了,就想我们以前任何一次的旅行一样。

我现在在魁北克城最老的城区这一带。背着相机,握着录音机,站在DUPETIT-CHAPMPLAIN ?街的街头,两边都是些民间工匠的手工艺品商店,我喜欢的是现在我左手边的这间玻璃吹花店,很著名的,叫做‘VERRERIE LAMARLOCHE ’。我想你一定听说过,对这个城市,你应该比我熟很多。

我现在转到了MARCHE-CHAMPLIAIN 街,那儿是一个轮渡口,把魁北克城和对岸的LEVIS 连接在了一块。在轮渡口的小铺子里,我买了一杯热咖啡,顺便歇一会,跟你多讲几句话。

我想牵挂一个地方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,有关风景,有关饮食,更多的可能有关男女,如同你的魁北克,如同我的喀什,湄公河,捷克,匈牙利,犹它和亚利桑那。那些我的地方永远是我心灵网页的首页。因为这些浪漫的地名和有关它们的温情回忆,炎炎这个名字就和何蓝这个名字产生了自然而亲切的联系。我把这些地方都连在了我的个人旅行主页,这样一来就可以不露声色地一遍又一遍在上面提到炎炎的名字,放一张又一张炎炎的照片,在这么长的时间里,它们陪我度过一个个没有风,花,雪,月的晚上。很多时候,太多时候了,看着电脑的一个人的深夜,想给你打个电话,说一下一直以来的牵挂,默诵了五六遍台词后,心也常常狂跳到喉咙口。可是等找到了你的电话号码时,我发现我已经全无勇气。

我多么害怕一旦吓到了你,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,我连一年见你一次的机会都会没有我知道你的身边一直热闹,而我也怕增加你的烦恼,我能了解,有时候,有得选择是一种痛。咖啡已然冷了,不要了。

还是接着说我眼中的风景。

从RUE DU MARCHE-FINLAY街向左拐,就到了PLACE DEPARIS ,魁北克古老法国精神的凝聚所在,我想冲着这个名字,你也会乐一乐,咧一咧嘴。所以我按下了快门,所附件的照片中编号A12 的那张就是。

拍的时候,是想象着你在镜头里边,正是以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表情。

其实,真不该拍这张照片。拍完以后,就有点恍恍惚惚,坐在想象中你站的雕塑前,发了好一会儿楞。有人过来问,要不要帮忙,可能以为垂头丧气的倒霉蛋掉了重要的东西吧。其实我连拥有都不曾,更何谈什么失去呢!

这次你来我这边,我真的有一阵是那样狂喜,看EMAIL 的时候,不敢相信我的眼睛。

好像四年后终于听到了‘该你了’这句召唤,我心想这下可得好好表现一下。可是见到你的第一眼,在机场领行李的地方,我就知道了我还是在我应该呆的地方,我能闻到你身上另外一种味道,不是你的,但和你的却是交织缠绕的。唉,谁让我是属狗的呢?我不确切,过去的几个月,你曾经深陷的悲悲喜喜,但我知道,要拔你出来,很难。发现这一点以后,我沮丧了很久,我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每次在闲聊中,听你无意中提起哪个唐突的男孩子对你有意思时,你用的总是不在意而带轻嘲的口吻,我听着就会有些暗自庆幸,庆幸于还好,我没有做那个吓坏你,或者被你轻视的毛头男孩。所以我决定再耐心地等,等了四年了,还有什么不可以等的呢?我想我是个非常怯懦而没有勇气的男人,这一点,是在认识你以后才如此深刻地体会到。

所以,你就不用奇怪为什么我从来不去记住你的电话号码,有意的,因为我怕无心无意之间,就会随手去拨那个号码。而有那么一两次,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对你讲了的时候,因为要找通讯录上的那个要命号码,往往等找到的时候,我又已经打消了念头。你可能怎么也想象不到,我是这样一个‘面’的人吧,北京人这个词用在我身上,再贴切不过的了。

于是很多时候,我就定定地看照片上你的狭长形状的眼睛,象掩藏在平静脸白里的银色冰河,真想就次跳进去,洗濯我的唇眼。而一沾上水。我才惊觉,它们竟然是那样的凉彻刺骨呃呕,有一个小孩子跑过来了,奶声奶气地问我是不是想找人按相机,我说谢谢,我已经为她拍过了。我想小孩子一定以为我的意思是为那张雕塑拍过了。小孩子好心地指给我看,前面不远是PLACE-ROYALE,旅行者都会去。

顺着他手手指的方向,我转到了PLACE-ROYALE,这是美洲大陆最老的街,却也不过年的历史而已。不过那座名叫EGLISE NORTRE-DAME-DESVICTORIES 的石头圣母大教堂还是让我起伏不定的心有了片刻的沉静。

那种感觉就像你来了以后的每天清晨。

知道吗,炎炎,打从你来后,我总是盼望早晨快点到来,每晚就带着这点盼头入了梦乡。我喜欢一打开卧室门,就看到客厅里的你睡得横七竖八,披头散发的样子,特别是额际的一簇淡褐色的疑是乳毛的玩意,很是调皮。你的脸色每每很苍白,有时候还会微微张着嘴巴,露出荧荧蓝光的牙齿,象是很不踏实地与睡魔打了一夜仗,到凌晨三四点才昏昏睡着的样子。我觉得自己太‘木’,不能走到你的心里面,看看能帮到你什么,而可以从此让你一夜好眠。我每次都要克制自己要想俯下身子,用我的掌理一理你的额发,抚一抚你的脸颊;用我的指刮一刮你的鼻子,捏一捏你的耳垂的冲动。我只能象放电影一样在头脑里过一遍这些动作,可是即便这样,我已经很满足了,足可以带给我一天的窃笑。因为这点私下里的小愉快,我只能自私地委屈你睡在外面客厅里,希望炎炎能原谅我这一点的不周到。

做了近三个月的厅长,一定没有休息好吧?不象我,睡在KINGSIZE的大床上,总是可以呼呼大睡。不过有次例外,就是你感冒才好的那天晚上,我突然睡不着觉,很想看看你睡得是不是安稳,前几天你着了凉,我想肯定是因为你睡觉不老实。所以有点担心着你又没有盖好被子,这样好不容易降下的烧又要回上来了。但我又怕就这么冒冒然出来会吓着你,让你觉得不自在。想了半天,终于找到一个好借口,记得电话在你那边,我可以借口找电话。

我很满意能够那样不露形色地找到一个好借口,可以名正言顺地照看你一下而不让你觉得怪。这个小丫头,果然又没有把被子盖实。

不过,炎炎啊,这点我现在还是要反复叮嘱,以后一个人在外面,睡觉千万不要忘记把被子盖盖实,空调房间里很凉嗖嗖的。

哎,看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,武功算是全废掉了。

想我何蓝独行江湖,了无牵挂的年代就此一去不返了,还是栽在你这个小丫头身上。

就是想不落,还能怎么样呢?

嗨嗨,快听,现在有爵士乐手演奏的声音。我已经到了RUEDALHOUSIE街84号,一个叫做VIEUX-PORT的港口,这里是圣查尔斯河和圣劳伦斯河的交接处,夏天会有层出不穷的爵士音乐会,是你喜欢的那种SMOOTHJAZZ的风格。如果以后你是夏天到的魁北克,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舒展的好地方。

最后我要坦白的是那天晚上的倒数事件,不过你可得先答应不许笑我的酸。我知道你一直是很恼火我那次的无赖,炎炎,再一次地原谅我,好吗?其实我曾经很花心思地制作了一个网页,想的是有那么一天,我鼓足勇气地对你表示的时候,我可以用它来完美地表达我心中想说的话。我怕到时我会讲得毫无情趣,语无伦次,但我知道,我静下心来做的东西是我绝对的心声,这点我有非常的信心。(就是对人,哎)。

建造完那个网页后,每次当我有念头的时候,我就会去那个地方看一下,想一下。

害你生气的那天,我又去了,竟然发现记数器上显示出的是第101次,让我一下子砰然心动,想到了那出名叫‘101 次求婚’的日本偶像剧和回荡在东京夜空下的‘SAY ’。不要笑我这个大男人也看日剧,不过那部还是老早老早以前在上海看的电视真的很温柔,给平凡的男人们很大的信心。女主角好象是浅野温子,是叫这个名字吗,我记不清爽了。只是记得那个时候,那头如云似漆,长及腰际的长发和那把有声如诉,风情万种的大提琴是当时的我对爱情最旖丽的幻想。虽然现在早已经过了看日剧的年龄,有时候还真的想再回到那个相信童话的年代,它们会使我变得勇敢。

当时我想,这101 也许是一个巧合,也许是种预示,但不管怎样,总是一个好的兆头。我决定让你看那个‘SAYYES’的网页,画面上是穿过提琴琴弦的黑发和我的手,在透明淡蓝的冰河上曼曼的摇,伴随着漫天飞舞的玫瑰花雨的妖娆,能听见花样绽放的心在跳,且娇,且笑,于是我走到你面前,让你闭眼,数到三下,你应该能听到提琴和我的声音,睁开眼睛,就是那幅轻舞流动的画。可是我感到了手掌下的肩膀的轻微而坚定的移动,我一下子就止不住地流泪了。我知道你是个很宽和体己的人,常常会不知道怎样拒绝,因此有时也会说一些怕人伤心的违心的话,正因为此,你的一些毫无防备之下的第一反应就往往是你最真实的想法。我知道,你还是没有准备好自己。我再一次地让自己输得狼狈不堪。

我知道你肯定在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粘不拉叽。我也知道从此以后,我会成为你的又一个笑柄,可能想起来还有那么一点不舒服的感觉,我管不了这么多了。我知道,我承受不起再眼睁睁看你远去的心痛,就象过去四年每一次的分手那样。那些次,在机场,目送你越飞越高,直到化成天空的一道影子,我还会定定地倚靠在墙上,满身是不明就里的慌,手指也是有点懊恼地僵,依然独自回味着那个阳光满怀的拥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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