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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在加国为异客,酒逢知己话题多

http://www.canachieve.com.cn 发布日期:2009-06-18

  说句心里话,我在国内经历过各种宴席,也品尝过全国各地名菜。但我对这一次聚餐,印象特别深刻,也特别开心。这不仅是饭香菜美,,更重要的是在异国他乡,同胞相聚情谊深重,大家边吃边聊,格外开心。

  男女主人都是南京人。男的叫忠信,正在曼尼托巴大学读书,女的叫菊军在一家公司工作。他们在温尼泊曼尼托巴大学附近地区买了一套住房,虽然是七十年代的旧房,但经他们装修,已焕然一新,无论从外表还是从内部看。都像中国的别墅。

  同被邀请的还有一位是华人同胞,曾是韦冬的同事,他和他的夫人及孩子早我们几十分钟前就到达了。我们边喝茶边吃点心边聊天。后来又有两家华人同胞先后来到。其中一家是即将成为我们邻居的韦冬的老乡,另一家是来自台湾的中国人,他们各带了一位小男孩。男主人忠信大概在六点钟左右下班回来了,他在曼尼托巴大学攻读社会科学,研究的方向是有关维护青少年权益方面的问题,他目前正经手一个案子,他对加拿大社会的一些问题,了解得比较深,所以,谈起来津津乐道。

  大概七点多钟,晚宴开始了。五个家庭共十七个人,一个大桌子坐不下,有许多人都站着,我是他们当中的年长者,早已落坐。按照男主人的说法,这叫自助餐。热菜摆了满满一大桌,凉菜都摆在一个大柜台上,也是满满一台子,汤和饭就放在炉子上。每人一套一次性碗筷和杯子,可口可乐、果汁任你选用,这个架势还真的像中国的自助餐。

  男主人指着一碗红烧肉说:“这是我做的南京红烧肉。”女主人不甘示弱:“那是我做的辣椒炒干贝,那是我母亲做的南京盐水鸡。”边说边指着她和母亲的佳作。馋嘴的宾客们正准备各取所需时,女主人又分别指着两盘菜,对我们说:”这是韦冬做的卤猪舌头,那是他做的凉拌苕粉。”弄得大家不知吃哪样好。都想品尝一下中国的南北大菜。

  我们谈论的话题最多的还是来加拿大的各人感受。忠信说,他认为加拿大是一个社会福利非常好的国家,政府对低收入的家庭采取经济补贴,不会有人饿死。我想起不久前在市区看到的一位乞讨者,就急不可耐地问:“那为什么街头还有要饭的?”忠信风趣地说:“那不是要饭的,那是要钱的。他们是当地的一些土着人,政府给了他们许多补贴,但他们还是希望有更多的钱去消费。”“那他们应该去找工作呀?”我的天真发问似乎触动了一个敏感的政治话题,顿时鸦雀无声,主人赶快招呼“吃菜,吃菜,看我做的南京红烧肉,味道怎么样?”这一招真管用,大家似乎有所领悟,大家都是出来谋求发展的,何必管人家闲事呢,顿时安静下来,大家品尝主人佳作。

  不知是谁家小孩闹了起来,于是,就听到一声吆喝声“别闹!”这下,可引发忠信另一个话题:“你们知道在加拿大是不准打小孩的”。我第一次来加拿大时曾听说过,但不知法律如何干预?就问道:“打了,又怎样?”忠信说:“小孩可以告你,邻居也可以告你。

  有这么一个例子:一位再婚妇女状告她的夫君虐待她的女儿,警察来查问此事,那位继父态度不好,随手拿起棍棒指着警察辩解,谁知怕死的警察竟开枪将他打死。”“啊!不经法院判决,就将人打死,这是不是草芥人命?”我随口说了一句,不想又引起另一话题。那位叫小崔的马上插嘴说:“加拿大和美国法律没有规定公民不准拥有枪支,加上美国‘911事件’后,恐怖事件时有发生,那些警察为了防范万一,经常会做出人们意想不到的举动。

  我曾听说一位外国移民开车违反交通规则,警察示意让他停车,那位对加拿大社会还不熟悉的外国人,把车子停下来后,随便把手插在裤袋里,谁知警察马上把枪对准他的脑壳。”“啊呀!”我又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。小崔似乎明白我的意思,马上解释:“那是怕你从裤袋里掏枪。”不知是谁补充了一句“遇到这种情况,最好是把手放在警察能看得见的地方。”我本想说“西方人真怕死。”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。我是来探亲作客的,何必对人家品头论足的。

  中国有句古话“酒逢知己千杯少,话不投机半句多。”今天我们这些来自大洋彼岸的中国人,能在异国他乡相逢,特别还有我们的台湾同胞,大家在一起共进丰盛的晚餐,有谁不珍惜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光,就连几岁的小孩子们也在一起哇里哇啦地乱喊乱叫,他们的天真活泼,增添了宴会的热闹气氛。

  我注意桌上的南北大菜开始不断减少,台子上的可口可乐、果汁的空瓶子也越来越多,老中青的吃喝班子个个“能征善战”,就连我这个平时很注意自己形象的“老夫子”也经不起美味佳肴的诱惑,大吃大喝起来,放在我面前的南京盐水鸡大半都被我填进胃里了。

  在众多的大菜中,我发现没有鱼,有点奇怪。按照中国人的习俗,大宴特别是中国的年饭,必有鱼,我们安徽人把这盘红烧鱼,叫听话鱼,三十晚上,只看不吃,它象征着“年年有余”。就在我为鱼而思的时候,有人真的提到鱼了。他们中有些人是钓鱼能手。小崔在零四年就和韦冬一起钓过鱼,当时我也在场,我曾拍摄过“鱼儿上钩”的可喜镜头。我还能回忆起当时有一个人钓了一条“不该钓”(受国家重点保护鱼类)的鱼,他很小心地把鱼放进河塘里。

  于是,我明知故问:“既然加拿大政府重视生态保护,不准随便捕杀野生动物,为什么还允许人们钓鱼呢?”小崔说:“钓鱼是有季节限制的,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钓,而且得办证,无证是不能钓鱼的,钓鱼种类和数量都有严格规定,超过规定,要罚款。”一提到罚款,不知是哪一位讲了这么一个故事:一个中国人家里围墙里飞来一只野鸡,他偷偷地宰杀了,由于毛没有处理好,被人发现,投诉后,被罚一千五百加元。“我的天哪!一只野鸡,竟值一万多人民币!”怪不得我第一次来加拿大时,经常看到野鸡野兔出没人家,竟无人问津。

  大家边吃边聊,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多小时,已经吃饱喝足的人们又开始新的话题,他们从各自不同的经历谈起对加拿大的社会印象。忠信认为在加拿大政府部门工作,比较轻松,待遇也还不错,不像国内,虽然政府公务员,工资高、有地位,也不累,但心里压力大,生怕哪一天,得罪上司而挨整。在加拿大这个国家,各种制度比较健全,特别是监督体制,不会像国内动不动就抓出大贪官!

  对此,小崔有同感,他原和韦冬同在一家公司工作,从事产品设计,上班就坐在电脑前搞设计,很少有空闲时间。后来他到政府部门应聘,在一家图书馆工作,自己支配的时间多了,不像原来单位那样紧张。一提起紧张二字,忠信的话又多起来了。他举了他的右手,“你们看我的这只指头,它经历了不寻常的苦难。”原来他在装修房子时,被电锯锯断一根手指头,鲜血直流,他急忙跑到一家医院就诊。他心急火燎,疼痛难忍,可值班护士和医生视而不见,不予理睬,让他排队,他足足排了七个小时。

  轮到他时,护士端了一盆水,让他把那只手指在水里摆了摆,把血迹冲干,也不做任何处理。当他见到医生时,只喊“见到骨头了”,实指望唤起医生的同情心,谁知那位医生不慌不忙地对他说:“你的骨头在下面。”意思是你不要太紧张还是你不要太夸张,局外人就不得而知了。他这么一说,引起哄堂大笑。坐在席外就餐的一平,听到笑声,也跑来凑热闹:“前几天,我有一位同学在雪地里行走,不幸摔倒,满嘴是血,跑到医院去看病,排了五个小时的队,最后诊断是脸部骨折。”谈到这里,我不禁想起三年前,我第一次来加拿大前夕,在国内亲身经历的一件事:

  当时,为了将一瓶小磨麻油从玻璃瓶转到塑料瓶时,不小心将左手大姆指虎口处划破,鲜血直流。赶快打的到一冶医院急诊,值班医生先问我“是不是公费医疗?”我说“是”,于是他紧急为我处理,开药打针,我一看上面的价钱,大吃一惊,一种消炎药竟要四百多元。我当时没带那么多钱,随便说了一句“有那么严重?”医生说“弄不好,这只手就要残废。”当时可把我吓坏了,可身边又没带那么多钱,怎么办?医生十分通情达理,“没关系,我把药方先开,你先把缝针和防破伤风的钱先交,消炎的药明天带钱来再打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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